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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后山之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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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死的时候,很奇怪。

沐辰也很好奇。

因为从小开始,爷爷都似乎是一个模样,他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,成长到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,但是爷爷却是一直都是白发飘飘,胡子长长的模样。甚至在去世之前,都是那样,丝毫没有寻常老人的虚弱。似乎真的是寿寝正终。

那一天,爷爷拿出一个灵位,交到沐辰手上,然后说,“辰儿啊,爷爷的时间到了。接下来的日子,就要靠你自己了。我死之后,你不用安葬我,如果你要寄托哀思,就用这个灵位吧。这是我亲手雕刻的。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生,起码,也能决定自己的死。”

“爷爷,你不要走,我不想离开你啊!”

爷爷一笑,“傻孩子,人固有一死。哪怕是传说之中,连通天人的仙者,也总有陨落的那一天。痴儿,你有什么看不开的呢?你不必伤怀,也不必难过。因为今后的路,需要你自己走。走的欢喜或悲伤,也都在你一念之间。爷爷不能和你在一起啦,但是你自己要过的开心。我不愿你做叱咤风云的强者,也不想你做权倾天下的权贵,只希望你一生,平平安安,无灾无祸.......”

“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,不解。但是你要知道,有时候,知道得多,不一定代表了幸福。你就在这陈家村做一个猎户,与晨雾作伴,和晚霞同归,平平淡淡,才是真.....不要像你父......”

爷爷寥寥一叹,沐辰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忆出,那一叹蕴含的复杂意味。

有悲伤,有愤懑,有不甘,有大彻大悟的感叹和刻骨铭心的仇恨!

沐辰想象不到,为什么一叹,能富含这么多的感情。也不知道,为什么,自己听到这一叹,会心中莫名酸痛。

下一刻,爷爷就去了。

去的算是安详,也很唯美。

爷爷的身体仿佛是光做的一般,到了逝去的时候,也化作光。身体一点点的消散,没有血腥,只有漫天的碎芒,随风飘散。

若是有有见识的在当时,看到那一幕一定会惊叹,“肉身散华,天人陨落!”

可惜,当时在场的,就只有沐辰一个。他不明白这唯美的一幕背后,代表着什么。他只知道,自己在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亲人,去了。

那是沐辰第一次哭。

哭的犹如婴儿。

他抱着灵位,想到之前。

爷爷拿着木块,用小刀不停的削着。沐辰好奇的问这事在干什么。

爷爷说,这是在安排后事。

可惜那时,沐辰以为一切只是玩笑。

一切犹如水中倒影般破碎,沐辰清醒过来,发现自己已经在灵位前呆立了良久,香都已经烧尽。

他失笑一声,捧着昨日未看完的书,躺在床上尽情下去。

在这个小山村。虽然家庭不富裕,但是沐辰却从小衣食不缺,甚至比同村人有更多的书籍可以。

这些书,是爷爷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。天南地北,无所不包,十分之杂。每当沐辰看完一本,爷爷就会再次拿出几本。

在这个僻静的天地,书籍,是他了解世界,获取智慧的重要渠道。

但是,这些书籍里面,有风水堪舆,有精巧寓言。但是却惟独没有修炼秘籍以及大陆历史。

沐辰对大陆的了解,只在于大牛偶尔从城中带来的只言片语。

翌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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